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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孜尔石窟之旅

   日期:2024-11-22    
慕名来到库车县以西70公里的克孜尔石窟,我们就像上特别补习班的学生似的,由龟兹研究所的专家苗先生带领并亲自向我们讲解了各洞窟的精彩内容。苗先生的主要研究课题是壁画中的佛传故事及佛教历史,讲来自然是很专业很学术的。让我直恨自己连囫囵吞枣也没那么大的嗓子眼儿──那么深的学养。
  不过,我也在这儿找到了自己的“研究和发现”,增长了见识。
  克孜尔石窟的壁画产生于公元3世纪至8世纪。资料显示:“戈壁绝壁上236个窟中有75个石窟的窟形和壁画的存留较为完好”。除了峭壁上的洞窟,游客看到的首先是山下一尊鸠摩罗什大师清俊的青铜塑像。鸠摩罗什生于龟兹古国库车,精通多国文字,是自佛教在公元一世纪传入西域后,把佛教典籍系统地整理、翻译,并传介到中原的“圣僧”,早于唐玄奘数百年。鸠摩罗什的佛教活动和翻译典籍对于我国的文学、哲学、通俗文学、戏曲等都有影响。
  西域酷暑,多流沙。一阵飞沙走石就会把可见的河流和绿洲掩埋殆尽,商人和僧侣的交通往来及居住沿着山坡则比较安全;农作物沿山坡也易得天然雪水灌溉;僧侣们也在山坡上讲经歇息,这是一般的推理。事实上,在公元4世纪,一种适合沉思默想的石窟寺庙建筑艺术由印度孔雀王朝阿育王推广并流传于东南亚,经西域后传入中原。克孜尔石窟内的壁画是在沙石岩质的洞窟内抹泥后绘成的,洞窟分为前厅、两边的甬道、后室的四壁及圆形的窟顶。洞窟的沙石岩质使它的保护和修葺一直难坏了古今中外的专家学者。我们看到一处曾尝试刷上去的保护层已经事与愿违地起了皮儿。至于石窟壁上一块块地被剥走的部分,是上世纪初一些德国、英国和日本人所为,洞窟的名字有德文和日文的。这让我想起在国外念书的一位新疆女孩曾说过:“学业完成后要为新疆做点什么,其中一样就是把文物古迹中的德文名称都改回中文名称。”不过,我听专业人士说:“那很不容易,世界上的专家学者都熟悉了这些考古学上的名称和编号,若改了大家就会不知所云。”虽然历史的遗憾不那么容易解决,可我仍十分欣赏这位好姑娘的向学心志。
  克孜尔石窟壁画是以佛教图像为主的佛、菩萨、弟子、飞天、罗汉的像,以及佛传和佛经故事等。印象较深的也是一些内容较为熟知的,如“娱乐太子图”,画出释迦牟尼见世间愁苦而想出家为僧,普渡众生。国王以宫女和歌舞娱之,希望他不要放弃舒适豪华的生活而自讨苦吃。“伎乐图”则是集中了手持各种箫、笛、琵琶、筝等二十多种乐器的人物奏之舞之的美妙画面。我还看到,像比丘、贵族、民众等穿着西域服饰的“供养人”像,让我可以从冗长的佛传故事中捕捉些西域的民众风情:剪发、高鼻、长靴、长剑、束腰,女供养者佩有大耳环、腕饰,体态轻盈活泼。
  户外的酷热和强光与窟内的阴暗形成反差,短暂的适应后,我的目光落在壁画边缘,见剥落处的壁画竟是两层的,盖上去的第二层却并没有破坏原来那层的色彩和图案。这也许不是绘画者的本意,却让我们清楚地看到了两层不同的画。我想,这种上下层都清晰不变的双层画,在绘画史中一定很罕见。苗先生解释:“出现双层可能是由于教派和教义在漫长的历史中发生过某些演变,因此而进行过修改和补画。”
  另外引起我注意的是,在众多佛像与佛教人物中竟夹杂着西方色彩,例如画中的仕女形象、服饰、欧洲园艺及罗马式建筑、西洋色彩,为什么会这样呢?窟顶的一些冥想、飞天的图案和色彩,怎么也与欧洲教堂圆顶上的图案和色彩很相似呢?欧洲文化与佛教文化可是太不相同了,这些壁画可是比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早了七八百年呢。这会与探险者的偷盗抢掠有关吗?我带着疑惑查看到史料中这样记载:“新疆石窟开凿于公元三四世纪,当时的壁画已经是新疆人民把印度佛教与希腊艺术结合后创造的了。”近年,一位去学习西方雕塑的中国艺术家惊奇地发现:在西方的博物馆里,来自中国的石窟雕刻收藏品竟比同样被收藏的西方雕塑还要好,于是他改行转而研究中国的石窟艺术了。壁画中一幅男子侧身坐姿图也与众不同,它既不同于佛、僧侣像,也不像古罗马或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体像那样过于丰腴,但是明显地刻画出了人体肌腱的挺拔俊朗。看来不提倡解剖学的高僧画匠们,不但不封建闭塞,反而借着中西陆路交通,使恒河流域的波斯、希腊罗马的古典文明,印度的佛教文化和中原文化都在这里交汇,创造出我们看到的独特而灿烂多姿的石窟寺艺术。
  我的耳朵在听考古学家的佛传研究,眼睛和脑子却又在进行“自己的探索”:壁画在漫长的四至八世纪中,色彩上有一些变化,由四世纪的鲜艳到后来加入了渐多的青、绿和黑灰色,朴素起来了。是佛教传入中原后,吸收了水墨画的元素?还是佛教在经历过几个世纪后,有了更多的思考和成熟,以后的色彩又趋向了丰富活泼?我向苗先生请教,他没法立即答复我。考古研究包括的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等综合知识真是太广泛了,三言两语怎能对一个外行人说清楚呢?
  顶着酷热在绝壁上的石窟间攀上爬下地参观完了,苗先生的浑身也湿透了。路上也见到一两位他的同事,这些终年对着戈壁、荒漠和沙石岩洞窟做研究的考古学家们让我心生敬意。举目望去,似有无数个僧侣、商人和历代的镇关将士在峭壁的窄路上行走……他们用现代人无法想象的坚韧,凭靠直接而简单的信念,给后人留下了人类文化和历史的精华。
  下课的时间到了,鸠摩罗什俨然似这里的校长,他的青铜塑像迎送着每一位到访的游人。我的克孜尔石窟之旅在“校长”的目送下,暂且也得画上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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